NBA长人的健康隐忧

印第安纳步行者队的主教练拉里-伯德甚至不清楚现在球队所执行的战术是什么，因为，此时他那该死的心跳剧烈得就像要把心脏都跳出来似的。他好奇是否有人注意到了他正大滴大滴地淌着汗，汗水湿透了他的西装和领带下的衬衫，此时他感觉他的心脏在胸膛里乱撞，就像将一个篮球扔进了大垃圾桶里。关于这种症状，伯德再熟悉不过了。反胃与眩晕的浪潮在他体内回荡，压垮了他，他的意识变得模糊，头晕目眩。在他还打球的那些年岁里，这种突发的心律不齐在训练中也时有发生——而在那之后很久他才将此告诉相关的医学界人士——他当年应对的方式是马上躺下来，睡上好几个小时。因为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有陷入昏迷的危险。

1998年的3月17日，作为东部劲旅步行者队的主教练，41岁的拉里-伯德率领球队对阵卫冕冠军公牛队。但在激烈对抗的紧张气氛下，伯德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撑不住，睡倒在地上了。“哦天呐，”伯德在本队边线处尝试着站定的时候想道，“可别让我在球场上昏过去了”。

伯德从球员时代起就有心脏问题

还好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裁判按照惯例吹响了官方暂停的哨音，比赛暂停时队中的球员们拖了一把椅子到球场上，伯德一屁股坐了上去。当1997年伯德被聘请为球队的主教练时，他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委任里克-卡莱尔作为比赛中布置进攻战术的助理教练。此时此刻，当卡莱尔在为对阵迈克尔-乔丹的公牛队的下几个回合给球员们画战术示意图时，伯德在擦拭眉毛上的（以及他的手腕上和脖子上的）汗水，试图重新找回神志。

接下来的比赛进程中没有的任何意外发生，伯德的毛病也没有被任何人所觉察到。伯德有着一颗比常人更肥大的心脏，在1995年，他被诊断出了心脏纤维性颤动，这是一种由于上心室流过的神经脉冲紊乱而导致的心率不正常现象。在接受恰当的药物治疗、进行适量的锻炼和调整饮食的情况下，纤维性颤动的病情是可以得到控制的，但伯德抗拒药物治疗，药总是故意不吃。伯德承认，他这样做的部分原因是他相信命中自有定数。

“我总这么告诉我妻子，‘你看不到多少75岁了还能四处蹦跶的7尺大汉。’”6尺9寸的伯德说道。“她很讨厌我这么说。我知道，像我们这些大个子，有一些能活很长的时间，但对于这个群体的大部分人而言，寿命都不会很长。我并不会因为这个就夜不能寐。那一天总会到来。”

这就是一代传奇拉里-伯德对于死亡的看法——但他绝不会是唯一怀有这种见解的人。去问那些NBA的巨人们吧，他们的共识就是，成就了他们职业生涯的非凡身高和血统也使得他们的健康状况恶化得更快，比普通人更早地去世。身高越高，逝去得就越早——反正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他们的说法有可能是对的吗？

摩西-马龙曾经是一个从不迟到的人。

这是卡尔文-墨菲困惑不解的原因。那是九月下旬的一个周日，清晨6点，墨菲在维吉尼亚州诺福克市的万豪在水一方酒店等候他朋友兼前队友摩西-马龙和他一起共进早餐，然而后者却始终没有露面。他们本打算7点30一起去参加一场慈善性质的高尔夫巡回赛。马龙来自于这附近的彼得斯堡，他每年都会来参加这个巡回赛。在周六的晚上，马龙还到诺福克的克莱斯勒剧院和几个NBA的老相识们看了一场喜剧演出。马龙是一位3次荣膺MVP的中锋球员，曾经13次入选全明星阵容，他不仅在NBA有着崇高的地位，在为人方面也备受爱戴。他和老朋友们交情很深，甚至还和曾经溜到他身后肘击他背部的保罗-西拉斯成为了朋友——他所记得的只有他们在NBA相互较量时的美好回忆。“我得庆幸那个人是你，”马龙开起了玩笑。“不然我准得给那混账一点颜色瞧瞧。”当天凌晨2点，60岁的马龙告诉墨菲他累了，相约在早上见面。他当晚的最后一句话是:“可别迟到了。”但这次却是马龙没有守时 所以墨菲给他拨了电话，他猜马龙可能偷偷走进了健身俱乐部，在跑步机上进行慢跑。“为了保持身形，马龙成为了健身狂人。”墨菲说道。

电话没有人接听。但就在墨菲打算前往马龙的住宅查看时，赛事组织方催促墨菲赶紧跟随着其他人参加高尔夫比赛。与此同时，一位名叫桑德拉-怀特的赛事协办人员敲响了马龙的房门。没人应。她叫来了安保人员。但就在他们想方设法地要进入房门时，他们发现门链还好好地缠在门上。当他们终于得以闯进房间，他们看到马龙躺在床上已经死去，眼睛还是睁开的。

负责赛事运营的NBA裁判托尼-布拉泽斯在比赛期间接到了马龙过世的消息，他把墨菲拉到了一边。墨菲在这位裁判身边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就崩溃了，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我当时脑子断路了，”墨菲说道，“那让我措手不及。摩西从来都对我毫无怨言。而现在他就这么走了？我就是接受不了。”

摩西-马龙打了21个赛季的篮球，上场时间接近5万分钟，13次入选全明星。在这个9月他去世之前，他并没有什么为世人所知的健康问题。

17天以前，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艾伦镇，一位同样是老将的中锋达里尔-道金斯——一代篮板收割机——也去世了，死因是心脏病发，享年58岁。和马龙类似的是，他生前也没有已知的健康问题。“先是达里尔（道金斯），然后是摩西（马龙），”西拉斯说，“我震惊了。这引发了我的思考，他们当时可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做？”

有这种困惑的不止西拉斯一人。去年，在7个月的时间里，除了道金斯和马龙以外，因为心脏问题，这个联盟还失去了安东尼-梅森、克里斯琴-韦尔普和杰克-哈雷——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活过了60岁——在此期间，52岁的杰罗米-科尔西死于突发的肺部血栓。现役球员中，拉玛库斯-阿尔德里奇、杰夫-格林和钱宁-弗莱曾经遭受过心脏问题的困扰。公牛队的主教练弗雷德-霍伊博格出于心脏健康状况的考虑缩短了职业生涯，而去年的春天，他还接受了一次开膛的手术。7尺的埃迪-库里在22岁时因为一次心率失常而入院接受治疗。

但NBA大个子们堪忧的健康状况并不只是局限于心脏方面的隐患。6尺11寸的约翰-“飞车手”-威廉姆斯在12月死于前列腺癌的并发症，享年53岁。7尺7寸的马努特-波尔在36岁时因为风湿病离开了赛场，并在47岁时因为急性肾衰竭而死去。NBA历史总得分王卡里姆-阿卜杜尔-贾巴尔去年4月在68岁高龄接受了治疗冠心病的四通管心脏搭桥手术，这位7尺2寸的名人堂球员在6年前还在与血癌病魔作斗争。

接下来要说说6尺11寸的传奇中锋比尔沃顿的故事，他曾经遭受过背部神经痛的困扰。这种疾病让人如此虚弱不堪，以至于在2008年他52岁的时候——据沃顿透露——他仔细考虑过要自杀。比尔沃顿写的书《起死回生（Back From the Dead）》今年3月就要出版了，他估计自己曾经接受过37次手术，曾经就有一次在两个脚踝都动了刀的踝关节融合术。“当你面临着循环无尽的痛苦时，它会让你走进暗无天日的悲伤之中，那种绝望感让你不堪重负。”沃顿说道。“你脑子里的第一想法会是，‘老天爷啊，我要死了。’然后你就会想，‘苍天啊，我不想活了。’第三个阶段你会想，‘天呐，我要活下去，我要坚持活下去’。就是这三个阶段中最令人难过的一个了。”

在2009年，沃顿曾经接受了一次时长达到8个半小时的脊椎融合术，医生在他身体植入了四枚螺钉、两根钛杆和一个金属笼——那有点像悬吊装置——以使他的身体恢复正常。如今，他到美国的各个地方号召运动员们预防身体疾病，早日接受治疗。“我们运动员就是我们自身最可恶的敌人，”沃顿说，“我们不听从身体的警告。我们将医生的叮嘱置若罔闻。直到那之后，疾病吞噬了生活中的一切时，我们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没了健康，我们将一无所有。”

进化是一种精准度很低的筛选手段，如果长到7尺高意味着更有机会长寿的话，那世界上就满是7尺大个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也许正因为如此，现在有少部分关于极端身高与寿命长短的研究。就如大卫-爱泼斯坦在他的书中所写到的，“体育基因”，7尺高的美国男人太少了，全美疾控中心都没有将该高度的人群占总人口的比例罗列出来。7尺大汉们是如此地不同寻常，以至于当你在美国遇到一个这样的人，他会有17%的可能在某个时间段效力于NBA，这简直是荒唐的。他们在人群中是如此罕见，导致对他们的研究可靠性大打折扣。

“你看不到多少75岁了还能四处蹦跶的7尺大汉。我知道，像我们这些大个子，有一些能活很长的时间，但对于这个群体的大部分人而言，寿命都不会很长。”——拉里-伯德

话虽如此，关于身高对寿命影响的研究还是层出不穷——尽管他们的结论经常相互矛盾，他们大体上都支持同一个观点——个子更大跟身体更好远远扯不上关系。

在挪威的特罗姆瑟大学，研究者们发现潜在的致命性血液凝结在6尺或更高的人群中发生的几率是常人的2.6倍。《流行病学与社区健康（Epidemiology and Community Health）》杂志上的一项研究发现，身高越高，罹患最常见的几种癌症的风险就越大。《体育运动中的医药与科学》杂志上的一个项目对超过2600名芬兰运动员进行了研究，根据研究结果，越野滑雪运动员的平均身高要比篮球运动员低6寸，平均寿命几乎要比后者长7年。夏威夷库阿基尼大学医学中心和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的研究人员不但发现个子矮一些的人们活得更久，而且他们还发现了其中深层次的原因:矮个携带了更多的编号为FOXO3的基因，这使得他们抗逆性更强，寿命也就因此延长了。

托马斯-萨玛拉斯是“逆转熵增会社”的创始人，根据其官方网站上的介绍，这是一个“提供关于更高大的身材对于我们社会和地球环境影响的批判性分析”的组织。1993年创立了“逆转熵增会社”的萨玛拉斯表示，他的研究显示身高更矮、更娇小的人们更有可能活得久一些，患上慢性的老年病的几率也越小。1992年，他和同事们在《生物统计学与社会生物学》杂志上发表了一份报告，声称他们跟踪调查了撒丁岛人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并发现矮小的人群存活率更高。在萨马拉斯引用的另一项研究里，研究者们宣称在西班牙的男人中，身高每在平均水平的基础上增高1厘米，寿命就要减少0.7年。萨马拉斯将这归咎于多种因素，包括下列这一事实:身高更高的人比常人要多出数以万亿计的细胞，他们患上癌症和其他疾病的风险也就因此增加了。萨玛拉斯还说身高较高的人——记住，NBA球员的平均身高是6尺7寸——通常来说血压会更高，这使得他们患上心室肥大、心脏纤维性颤动，发生血栓的几率更大，心脏泵血的效率会比常人更低。

比尔-沃顿并不需要这些研究。他只需要回想他1986年凯尔特人队冠军阵容的队友们。组成首发后场的两人——丹尼斯-约翰逊和丹尼-安吉都有心脏病。安吉还活在世上，现在已经50岁了；但52岁的丹尼斯-约翰逊已不在人世。再加上，凯文-麦克海尔留下了伴随终身的足部疾患，伯德和沃顿病魔缠身，30年后的今天，那支历史上最伟大的球队之一的核心球员们，无一例外都成为了饱受岁月摧残的老头。

今天12月过完59岁生日的伯德则认为，更多的研究明显是势在必行的。“我对此有我自己的见解，”伯德说，“那些在联盟中打得最拼的家伙们——那些不知疲倦地奔跑的大个子们——是所处境地最危险的人，我是这么认为的。摩西（马龙）就是那么一个斗志昂扬的人。当我们在场上打球时，我们的心脏随之发生了改变，当我们不再能打出高水平时，我们就退出了篮坛，但我们的心脏却调整不过来了。我不再像曾经那样进行刻苦的锻炼了。我做不到。像出门跑步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会在桑拿之后来上一次慢跑。这就是我的极限了，我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我做更多的事情。”

伯德才刚59岁，但他的生理年龄可能已不止了

乔-罗戈夫斯基是全国篮球运动员协会体育医药与研究部门的执行总监，他表示，从对前NBA球员的初步研究来看，这种势头正愈发明显。“我们都知道这结果（会与总体人群）有所不同，但这些数据又意味着什么呢？”罗戈夫斯基说，“这是我们想要解决的问题。”

在道金斯和马龙的突然离世之后，NBA官方和NBA的球员工会决定联手推行一项给退役球员们提供健康筛查的活动。第一场活动在罗戈夫斯基和其他心脏病专家的引领下于12月12日在休斯敦举办。在火箭队的主场丰田中心里，上层的大厅已经化身为一座有着各种分门别类的科室，通过检测多血症来排查潜在心脏问题的门诊诊所。那天大概有25名球员露面，每个人都被陪同着来到一道帘子的后面，开始一段对身体健康情况一探究竟的奇妙历程。这群人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出类拔萃、身体条件最好的运动员们，但现在，他们穿着短袖无领病号服，坐在被帘子遮挡的隔间里，对于医生们接下来要做的描述忐忑不安、胡思乱想。

“意外已经足够多了，‘到底是怎么了？’这句话是时候问出口了。”

说这话的是1981年NBA首轮秀凯文-洛德尔。他在NBA的堪萨斯城国王队以及圣地亚哥快船队打过3个赛季。到2008年，他的体重已经暴涨到了453磅。在接下来的3年里他调整了他的饮食，进行各种养生的锻炼，对于他的药物治疗也更加积极主动。这样他减到了315磅。他觉得他已经找到了恢复身体健康的法子。

洛德尔是休斯敦火箭队退役球员协会的副主席，去年12月，他鼓励协会的成员们去参加免费的健康筛查，但他自己的体检报告出来时，他被吓坏了。他的血液中胶合物和胆固醇的含量很高，心脏病专家警告说，血液的粘稠度已经到了威胁生命的程度。“当医生告诉你，‘你的血液稠得跟糖浆似的’时，你可别坐以待毙。”洛德尔说。

曼纽尔-雷耶斯博士是休斯敦心血管协会的一名心脏病专家兼咨询顾问，他表示，医护人员在他们身上发现了“显著失控了”的高血压、漏诊了的糖尿病，还有一些球员患上了心脏纤维性颤动，却还浑然不知。这次的筛查项目包括检测糖尿病、高胆固醇血检、监测心脏功能是否异常的心电图检查、在颈动脉处进行的超声波检查以及对睡眠性呼吸暂停综合征的检查。检查结果会发放到每位病人的手上，如果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与治疗的话，可以与其中一位心脏病专家进行讨论。医生们还提供马凡氏综合症的检查，这是一种与结缔组织有关的遗传病，如果一直未被检查出来，结果可能是致命的。

“长期以来，我们都知道，运动员的心脏跟非运动员的心脏有所不同，”雷耶斯说。“而给运动员做的超声心动图能够直观地将严重的心血管疾病表现出来，比如心肌肥大症。这种不同可能会是十分微妙的。我们的工作就是弄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这问题可能是非常，非常棘手的。”

安德里亚-纳塔莱在治疗纤维性颤动方面研发的设备已经申请了专利，而他也是这个协会的一个顾问。他指出:遗传倾向、体重超标、睡眠性呼吸暂停综合征和高血压是NBA球员面临心脏异常问题的几大因素。他还表示，心律失常的问题在普通人群中一般到了60岁或70岁就有可能出现，但近来的数据显示，运动员们遭遇心跳不正常问题的时间要比常人早得多，通常到了50多岁，甚至40多岁的时候就病发了。

名人堂球员鲍勃-兰尼尔去年9月之后67岁了，他说，最近接二连三的前球员逝世令他感到“震惊与害怕”，他还表示，由于在NBA玩命打了14年球，他如今腿脚不便又周身疼痛，敏捷性大不如前了。这位身高6尺11寸，体重250磅的前球员当时并没有享受到搭载前沿科技的运动鞋所带来的的好处，他还常常到水泥地上打球。当年并没有什么体育科学，没有对过度使用球员所做的分析图表。教练们对于让球员们休息或者上场时间的规划没有什么概念，球员乘坐着商务舱飞来飞去，将自己巨大的身躯塞进航空公司狭窄的座位里。一次前十字韧带撕裂在兰尼尔那个时代通常意味着生涯报销。

“当我们不再打篮球的时候，我们也就不再锻炼了。”他说，“这太折磨我们的膝关节了。你会面临这样的抉择，‘我能放任着病情继续加重吗？’韦恩（埃布里）和威利斯（里德）为了免受疼痛都选择了注射疗法。有些人选择了接受干细胞治疗，还有一些人接受了关节置换术。我害怕接受治疗，我不愿意去面对康复的过程。比尔-沃顿总是这么跟我说，‘鲍勃，骑自行车吧，这个没什么风险’。但我从来没这么做过，为什么呢？可能只是因为我懒，又或者说是怕痛，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原因。”

沃顿估计自己经历过37次手术

沃顿将劝说那些和他一样被慢性病痛逼迫得产生过轻生念头的病人们视做自己的职责。他现在每天都会进行游泳、骑自行车等锻炼，他还会到健身房强健自己的体魄。

“我对这些家伙们很担心，”沃顿说，“我看着凯文（麦克海尔）因为没有接受必需的脚踝融合术曳步而行。我跟拉里（伯德）聊过他的健康问题，但一个运动员越伟大，他就越孤高自傲，也就越顽固。”

罗戈夫斯基透露，下一次的健康筛查会于二月底在亚特兰大举办，骨科的检查也会是这个项目的一部分。去年春天在休斯敦，当罗戈夫斯基被火箭队雇用的时候，他协助球队组织了一次为前火箭队球员进行的免费筛查。只有8个人出席了。其中一位正是摩西-马龙。他从检测报告中得知他的心脏状况令人担忧。“我当时就和他共处一室，”洛德尔说，“摩西当时在抱怨自己的心脏纤颤问题。在检测结果出来后，他找到了心脏病专家进行咨询。但他是否明明白白地知道导致纤维性颤动的病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兰尼尔和洛德尔还在为他们的朋友马龙默哀，与此同时他们又在想，如果早知今日，他们又能够在哪些方面帮助他。有时，兰尼尔也会承认他和伯德的想法是一致的。有多少NBA的大个子们在75岁时尚在人世呢？“我觉得，肯定没多少。”兰尼尔说，“但我也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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