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多体育 | 发表于:2023-06-19 | 阅读:19次

南方网讯 当下,网购已经成了我们每个人的必备技能,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越来越多消费者转变了购物习惯,选择在网上购买商品和服务。人们可以通过各种网购平台轻松了解数以万计的商品,比较它们的价格和质量,手指轻轻一点,第二天就可以到家。

对于越来越便利的网购,美国记者亚历克·麦吉利斯做了更为深入的研究,他花费十余年调查全球最大的在线购物平台亚马逊,与网购产业链上下游的不同人交谈,写成一本非虚构力作《履单:无所不有与一无所有》。这本书透过亚马逊,展现了网购模式对社会的重大影响。近日,此书的简体中文版由新经典文化引进推出。

亚马逊实例,亚马逊股票走势

亚马逊(Amazon)此前宣布,将于6月30日在中国停止Kindle电子书店的运营,这也就意味着这家公司基本全面退出了中国市场。

尽管在华业务节节败退,但这家成立于1994年的公司仍然是全球最大的在线零售商和云计算服务提供商之一。尤其是在美国本土,亚马逊在其零售业中占据主导地位。同时,亚马逊在美国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作为全美第二大私营雇主,其旗下的物流中心、配送中心和数据中心等设施,为数十万人提供了工作机会。

然而,亚马逊的巨大影响力也引发了一些争议。有人关注其对传统零售业的冲击和市场垄断问题,有人质疑其税收策略和苛刻的劳工条件。《履单》这本书,正是记者亚历克·麦吉利斯对这家企业的全面审视和剖析,探讨了亚马逊在美国扩张所引发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影响。书中深入研究了亚马逊的劳工模式和劳工条件,对美国社区的影响,着重关注了亚马逊在美国零售业中的垄断地位,并以此为透镜,展现了一个在地理与阶层上被资本分裂的美国。

为了展现不同视角下的亚马逊,作者亚历克·麦吉利斯走访美国多个城镇,采访司机、送货员、分拣员、制造商等处于产业链不同位置的普通人,也深入政客、说客、企业高层的活动世界,以精彩的非虚构手法书写亚马逊帝国下形形色色的生活,并辅以真实数据和社会学观点道出社会分化的巨大裂痕。

《洛杉矶时报》盛赞阅读《履单》如同观看美剧《火线》,“只有纯熟的记者才能将数据和轶事如此高效地编织在一起”。

通过从政治中心华盛顿到工业小镇的地理视角横移,《履单》一书对美国的一线城市以及乡镇做了自上而下的扫描分析,并着重关注这家公司给中小企业、房地产市场、就业环境、新闻业带来的巨大影响。

在作者笔下,亚马逊不仅仅是一家企业,更是代表一种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的革命性商业模式。网购带来了“一键下单”的便利,也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实体经济持续衰退,传统社区纷纷凋敝;中小型零售商面临不公平竞争;劳工被困在苛刻的效率系统中。电商经济时代来袭,商家、工人、买家无一幸免。通过这本书,作者展现了算法如何支配生活、资本如何侵入日常。

《履单》出版后,获得美国多家媒体的推荐,包括《纽约时报》《金融时报》《华盛顿邮报》《旧金山纪事报》《华尔街日报》《大西洋月刊》《泰晤士文学增刊》及美国公共电台均盛赞此书。同时,本书也被翻译成多国语言,引起对亚马逊和网购的全球讨论。

尽管亚马逊已经退出中国,但这家企业及其影响仍给大洋彼岸的我们带来重要的启示。

《履单》从互联网弊端这一角度切入,描述了当代人的集体困境。如同本书副标题“无所不有与一无所有”所暗示的:我们活在无所不有的时代,陷入几乎一无所有的生活;我们得到三十分钟后的外卖,次日送达的商品,七天无理由退货的便利,却失去劳动的尊严,选择的自由,公共参与的权利,和曾经存在于附近的连结和人情。

正如书中作者所说的,没有多少人为失去海洋般的停车场和连窗户都没有的美食广场而哭泣。但消失的不仅仅是商场和广场,消失的是曾经兴旺的人群,社区,和人与人面对面交谈的机会。

作者简介:

亚历克·麦吉利斯(Alec MacGillis)

美国知名作家、记者。曾任职于《华盛顿邮报》《巴尔的摩太阳报》《新共和》,作品常见于《纽约客》《大西洋月刊》《纽约时报》,现为知名新闻调查网站ProPublica资深记者。

麦吉利斯被誉为“美国最优秀的记者之一”,曾入围普利策突发新闻报道奖,并获得罗宾·托纳奖最佳政治报导(Toner Prize for Excellence in Political Reporting)、乔治·波尔克新闻奖(George Polk Award)等重要奖项。

部分章节试读

赫克托·托雷斯被妻子要求搬去地下室住。他其实什么错也没有,更别说婚内出轨。他不过是没找对工作。

说起来啼笑皆非,要不是妻子催得紧,赫克托也不会接下这份活。大衰退期间,赫克托失去了年薪17万美元的技术产业工作,打那时起,他待业了整整11年。50多岁,被一向青睐年轻活力的行业舍弃,人在低谷,赫克托意气消沉,沮丧抑郁。一家人靠着妻子劳拉销售医疗诊断设备培训课程的收入过活。2006年,因无力负担每月5500美元按揭,赫克托一家逃离了旧金山湾区,迁往科罗拉多州丹佛城郊,房子面积不比以往。

后来,劳拉对失业已久的丈夫发出最后通牒——他要是还找不着工作,就得走人。于是他回到加州投奔自己的家人。赫克托来自移民家庭,数十年前从中美洲来到加州。住在旧金山远郊的姐姐收留了他。要是他打算出门,那么晚上8:30前必须得回来,不然会打扰到姐夫休息。姐夫每天清晨4:30就得起床,在破晓前驱车赶往硅谷,像其他12万湾区打工族那样,每天花费3个多小时在通勤上。

这样过了5个月,劳拉给丈夫找了一个台阶:家可以回,但他得找到工作。赫克托最后确实找到了一份工作,不过那已经是2019年的6月,半年以后的事情了。有那么一次,他开车经过一间仓库,看到招聘告示就停车问了问,他们让他第二天来报到。

赫克托每周干4个通宵,排班通常是从前一天晚上7:15到第二天早上7:15。他在仓库内四处奔忙——给出库的拖车装车,往货盘上卸货,然后分拣信封和包裹,这意味着,整个夜班他都要站在传送带前(仓库里一把椅子都没有),每小时将数百件货物从一条传送带搬上另一条,还得小心摆放,让带条码的那一面朝上,好给机器扫码。

一大堆箱子等着搬,有些重达50磅——重量倒是其次,真正的问题是,在搬起箱子之前,光凭大小其实没法判断是轻是重。这种无法预料的情况对身心而言是持续的挑战。有一段时间,赫克托戴起了护腰,但戴上又会热得受不了,像被架在火上烤。肘部也突然患上肌腱炎。每次轮班,往往要走超过12英里的路——智能手环是这么说的——他想手环一定是坏了,自己买了新的计步器戴上,结果读数没差别。上班前涂抹局部止痛膏,工作时服用布洛芬,回家后站在冰袋上、冷敷手肘,再用泻盐泡脚。鞋要常换,以分散足底承受的压力。赫克托每小时能挣15.6美元,与供职于技术产业时相比只有区区五分之一,当然,比起待业要好太多了。

仓库位于丹佛以北16英里的桑顿,2018年才投入使用。克林特·奥特里是仓库总经理,他是在公司干了7年的老人了,协助在全美开辟了不少其他设施。他甚至参与过无线电波背心的测试工作,仓库中有负责搬运大件货物的“驱动单元”(drive unit)机器人,当工人不得不走进它们的路径时,身上的背心可以让这些完全自动化的“同事”留神。有一次,桑顿仓库举办了一场大型开放日活动,在讲解过程中,这位总经理称:“我们的关键任务,就是以最快速度和最高物流性价比的方式将产品送到顾客手中。”

自2020年3月中旬以来,随着新冠疫情防控封锁措施落地,和全美各地的情况一样,桑顿仓库业务总量攀升。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觉得只有待在家中线上购物,才能保障安全,订单于是陡增,达到节假日水平。赫克托上班刚满9个月,而当初一起参加入职培训的20个人里也只剩下他了——其他人要么没法适应工作节奏,要么受了工伤,要么受伤后用完了请假理由,然后被裁。现在,订单剧增带来的压力,加上疫情下对仓库内近距离接触的担忧,让人员流动更加频繁。工人数量在减少,留下的人就得承担更多压力。公司要求赫克托加班——每周干5天,每天12小时。工作时间变长了,休息天数又少了,赫克托的肌腱炎越发严重起来。

他得知了跟他接触密切、每天共事的工友的境况——公司什么也没说,是从其他工友那听来的。从某一天开始,那个40多岁的同事就没再来上班,赫克托还以为他跟那些离职员工一样,毕竟太多人就这么走掉了。但之后有人说,这个同事其实感染了病毒,并且病得很严重。赫克托把这些话都告诉了妻子,劳拉很担心家人的健康会因此受到威胁,尤其担心她那年迈的母亲,老人家和他们住在一起,常年受到肺阻塞的折磨。于是,劳拉让丈夫搬去地下室。地下室没怎么装修,不过他们给赫克托放了一张床,配备了小冰箱、微波炉,还有咖啡机。要用卫生间,他就得偷偷摸摸上楼。

让劳拉恼火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弄清楚的,公司什么都没通知赫克托。公司也没有告知如何应对传染风险。也没有能咨询的公共服务热线。劳拉尝试在网上查找公司应对这一状况的指示,唯一能找到的,只有公司网页上吹嘘的作为一家企业为应对新冠危机所做的各项事迹。“他们可能真的做了不少”,她说,但是公司“一路走来每一步都靠员工获利,却没有给予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应有的保护”。

她不由得有些后悔,当初不应催促赫克托赶紧去那里上班。“他们自称是一家科技公司,可实际上就是个血汗工厂,”劳拉说,“这家公司掌控了我们的经济和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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