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足世界悲流量究竟给中国足球带来了什么

3月30日凌晨，国足0:2阿曼，卡塔尔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12强赛的征程就此结束。自2002年世界杯后，20年来的5次世预赛，国足全部折戟。如今的中国足球，左边是流量、右边是迷茫，每次世界杯出局后，都有球迷高喊“国足，我今生还能看世界杯吗？”如今，这样的球迷还在么？下个4年，国足会更好么？

中国足坛凛冬已至，这是人所公认的事实。但关于中国足球的话题，却始终热度不减。从12强赛启幕时，围绕归化球员使用的争议，到后来的“换李铁”风波，再到近来的“冯巩大战”、于大宝跑位之谜……一场又一场舆论风暴过境中国足坛。然而，一场场风暴过后，中国足球依然难改一路下行的颓势，中国足坛徒留一片狼藉。

关键词：换李铁北京时间11月16日深夜里，国足在世预赛12强赛小组赛中逼平澳大利亚。赛后，李铁将新闻发布会硬是开成了个人的“吐槽大会”——他几乎逐条反驳了外界对自己的质疑，例数自己和球队面临的种种困难。那场耗时32分钟的赛后发布会，成为这场舆论风暴的起点。那场发布会过后，李铁发布的“带货”微博，再度引发滔天巨浪。在李铁最初发布的那组“带货”九宫格图片中，与他为合作伙伴关系的健力宝，他担任品牌终身代言人的李宁，他出任联合创始人的仕伯特幼儿足球教育，他担任代言人的雨林古树茶都得到了“露脸”机会，而作为国足赞助商的耐克，标志却被裁掉了。一时间，李铁的这一出格行为，引发舆论哗然，接下来，李铁在出任国足主帅后仍在武汉队兼职拿高薪、李铁与经纪公司关系密切等流言相继被曝出，球迷们呼吁李铁下课的声浪，也一浪高过一浪。当然，在铺天盖地的“换李铁”呼声中，也有人选择“站李铁”，为李铁说话。媒体人董路，堪称力挺李铁派的“带头大哥”。在社交媒体上、个人直播中，董路针对归化球员使用、临场指挥调度等李铁饱受诟病的“议题”，一一进行回应。很快地，他的这些观点，也引发了来自“倒铁派”的驳斥。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口角逐渐变为嘴仗，终于成为“骂战”。最终，“换李铁”的这场舆论风暴，以李铁下课宣告终结。

关键词：“冯巩大战”“冯巩大战”的缘起，是小品演员巩汉林对中国足球的批评。在谈及全国劳模应享受更好的待遇时，巩汉林“随口”将中国足球树作“反面典型”：“比方说某足球队（球员），年收入三百万五百万，甚至上千万，球场上却没有看到他们进球，完全给中国人丢脸。”前国足队长、上海申花后卫冯潇霆似乎对此有些难以接受。在社交媒体上与网友互动时，冯潇霆暗讽巩汉林。有网友询问他是否退役，他这样回复：“退了，让位给巩汉林。”很快地，巩汉林也就此作出回应，他在某短视频平台上发布了自己与儿子合拍的短视频段子，直揭国足世预赛12强赛不敌越南队的“伤疤”。巩汉林讽刺国足球员在场上靠眼神踢球，并表示：“我不懂球，但会看比分。”当天深夜，冯潇霆在社交媒体上发布长文，“说说自己的心里话”。文中，冯潇霆这样写道：“批评和指责很容易，认识自己很难，中国足球要提升需要的是实干家，而不是键盘侠……请尊重每个行业，其实不只是运动员辛苦，各行各业都不容易，有的是可以看到的，有的是藏在背后的辛酸。”随着“冯巩大战”战火纷飞，相声演员冯巩“被动”参战——此前发布的讽刺中国男足的段子被“扒出”。媒体人董路也再度“参战”，直指老艺术家们蹭国足的流量，并在社交媒体上隔空喊话：“几个演小品出身的艺术家，你们对中国足球丝毫没有贡献。为了中国踢球孩子的成长能有一个更好的舆论环境，请你们口下留情吧。我把流量给你们不就完了吗？”令人颇感遗憾的是，不断发酵的“冯巩大战”，最终再度成为持有不同观点的两大阵营之间的“攻防战”——火药味越来越浓，真理却并未越辩越明。

关键词：于大宝跑位之谜国足与沙特队的比赛赛后，替补出场的于大宝在场上的一次跑位选择，成为争议的焦点。比赛进行到第79分钟时，国足0比1落后于对手，戴伟浚的一次突破为国足创造了进攻机会，但他身后的于大宝并未选择前插，戴伟浚陷入单兵作战的境地，球被沙特队防守球员断下……彼时，担任解说员的苏东在直播中“怒其不争”：“于大宝往前跑啊！于大宝为什么不往前多跑两步啊？”于大宝赛后也因此遭到部分球迷指责。媒体人董路赛后则“不点名”驳斥了苏东的观点：“其实于大宝的社死，是跟某一个平台的解说员当时的表达有着非常大的关系。他说‘于大宝你倒是跑啊’。跑什么呀？你懂球吗？你作为一个解说员，你在那种情况下你直接说让于大宝跑，他往哪跑啊？他应该在后面保护性接应，然后提前观察转移。”

很快地，“保护性接应”又成为反对董路者口中的梗。前大连队翻译杜立言联系了曾征战中超赛场的葡萄牙国脚丰特。丰特表示，于大宝这球应该向前移动，以为队友带出防守空间。一时间，这场论战再度在社交媒体上刷了屏。0比2不敌阿曼队，国足世预赛12强赛的征程画上了句号，但这却绝不意味着关于中国足球的舆论风暴的终结。早在“换李铁”风暴进行时，一名在中国足球圈内极具资历的“传媒老炮儿”就曾如是感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中国足球就是一个江湖。而在这江湖中，球员也好，教练也好，媒体人也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也当有自己的边界，行为、言论不该‘越界’。像这种太过情绪化的表达，对中国足球会有什么帮助吗？会对中国足球的‘生态建设’发挥什么积极作用吗？我以为，作为江湖中人也好，作为中国足球的从业者也好，少一些情绪，多一些理性，才会对中国足球有更多帮助……”而当国足世预赛12强赛征途落幕时，我却是想起一百多年前，胡适发表在《每周评论》上的那篇题为《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的文章。文章一开头，胡适就写道：“现在舆论界大危险，就是偏向纸上的学说，不去实地考察中国今日的社会需要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空谈者众，而研究问题者寡呢？胡适的结论是：“这都由于一个懒字。”只是，我以为，当下中国足球的舆论场里，很多惯于高谈阔论、激扬文字的人却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利——他们似乎掌握了真正的“流量密码”，且能从中谋得利益。或许，你我确需好好思量一下，当国家队屡战屡败，联赛满目疮痍，在这样一个中国足球的凛冬里，那些热度十足的话题，除了一次次地挑动了大众的情绪，又究竟带来了哪些称得上积极的变化呢？

新黄河记者：姚正 编辑：赵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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