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安门边踢了一场中英赛还赢了吴昌硕到底是不是教练

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如火如荼，随着世界杯足球赛的开赛，世界杯赛场上，除了中国男足之外的众多中国元素也愈加亮眼。从场馆建设到绿色能源供应，再到公共交通和世界杯周边商品，一支由中国建造、中国制造企业组成的强大“中国队”活跃在卡塔尔世界杯赛场内外，不仅成为中卡两国务实合作的缩影，也生动展现“中国力量”对世界的贡献。

北京人是喜爱足球的，并且是从古到今，从古代的蹴鞠一直到现代足球。那在清末民初，您知道多少有关北京人和足球的传奇故事呢！

《北京志》是新中国成立后，由北京市官方所编纂的北京市级地方志，可是，在一篇记录最早北京足球运动的文章中，出现了一处疑似史实错误！在清末民初，北京足球运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当时的足球迷到底都是什么人呢？

天安门边上当年踢了一场中英对抗赛！

昨天，我们从《北京志·体育卷·体育志》里，找到了一篇文章，讲述了北京的早期足球运动，其中讲到1906年，著名画家吴昌硕组织协和书院球队，与英国水兵足球队比赛，结果以2:0取胜。无独有偶，北京民间还有一篇相关故事，传说得就比较神了，讲述了很多比赛的细节故事。

事情发生在清末光绪32年，也就是公元1906年，当时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安吉人、篆刻书画家也酷爱足球的吴昌硕，偶见北平虎坊桥英国水兵营洋兵们在比赛足球。就有了组织一球队与洋兵比赛，刹刹洋人的威风的想法。于是他四处网罗会踢足球的曾留学的学生，在北平郊外的苹果园进行秘密集训。吴昌硕对队员们说：“足球的奥妙在乎气也，气长则胜，气短则败。宜张扬吾人英豪之气，剔除对洋人的胆怯感！”

挑战书送到英国领事馆。中国废除科举后第一个高等学府——中国协和书院教师足球队正式向北平的英国水兵足球队挑战，相约5月7日在天安门广场右侧举行比赛。领事馆武官少校休斯闻之大笑：“中国人竟要和我们勇士比赛足球！天大的笑话。我们这里虽没有英伦三岛的足球精英，但踢他们10比0绝对没问题，我们应战！”

有人告发说：“吴俊卿（昌硕）聚众滋事图谋不轨”。于是举荐吴到书院任教的庆亲王奕劻下令将主教练吴昌硕及队员五花大绑押送到刑部衙门，让他们交待意欲谋反之罪。

休斯少校，忽然听到吴教练及队员被抓。发送公函到刑部说：“比赛关乎大英帝国的荣誉，决不能停赛。不管吴昌硕及足球队员是否谋反，先让他们参加了5月7日的比赛后再说。”

结果，没办法了，当年清朝的官都怕洋人啊，庆亲王只好同意。大清光绪三十二年，公元一九零六年，农历四月十五，公历5月7日，那天是阳光灿烂，观众来了几千人。在此之前，据说洋人较为消停，京城街头又重现了往日的喧嚣。此时离天安门不远的东单三角地四周，已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卖豆汁儿的也不急着吆喝了，拉洋车的也在坐洋车的招呼之下停下了脚。被挤在外圈的人伸长了脖子，不知道这圈里正演着什么好戏，都纳闷儿呢：“自打光绪二十四年，菜市口杀变法乱党那次，还没见过这么大动静呢，得瞧瞧去。”

圈子正中，十一个盘辫束腿的后生排成一排，正盯着面前一位约莫六十上下的先生，四周太嘈杂了，得仔细看着老者的口型才能辨出是什么话儿。

这老者戴着圆帽，背着双手，看装束颇有身份，他不急不躁地说：“规矩章法都晓得了伐？且去与他们比试，万事有我。”说罢，老者挥扇缓步离开，踱向场边。

场上带头的后生将另外十人拢向一处，大声地说：“先生教我们的都记下了吧？喊口号！”十一个后生齐刷刷地吼出：“协和！协和！协和！”原来这十一人乃是协和书院的学生。

喊罢口号，十一人各个散开，立于空地半边，摩拳擦掌，像是准备做什么体育运动。

场地另一半背靠几排大树，有些阴凉地儿，离远了实在看不清暗处藏些什么。

半柱香之后，几个高大的白影渐渐从阴凉底下冒了出来，为首的棕色须发，穿着带条纹搭肩的白衫，也束着腿，脚踩棕色皮面儿球鞋，正是英国水兵。又半柱香的工夫，其余的水兵来到了场地，正好十一个。

为首的英国水兵从身后拿出一颗皮球，放在空地正当中。他嘴角轻笑，弯起手指招呼协和书院的队员过来开球，显得漫不经心。

场边，老者大声拍了拍手，喊道：“开球！”

有据可考的中国历史上首场“国际足球对抗赛”，就这么开始了。

英国选手自以为是来自现代足球发源地，本身又是日不落帝国士兵，是这里的殖民宗主，自然不会将孱弱的中国书生组成的临时球队放在眼里。

比赛开局，英国队就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傲慢态度，似乎这场比赛的胜利早已被收入囊中。

谁知，协和书院球员虽身材瘦小，但胜在灵巧。在顶住开场防守压力之后，经过快速的地面传导、带球突破，协和书院队率先攻入一球，1:0!

上半场比赛在场边中国观众极具倾向性的助威声中结束，英国人感到沮丧又窝火。

中场休息时，协和书院队员来到老者近旁，听他面授机宜，老者的主张是继续进攻，以攻代守，要持续给对方球员带来压力。

老者的战术果然奏效了。

下半时开场不久，协和书院队利用英国水兵队的盯人失误，再次攻入一球。此后的比赛中，英国水兵队输急了眼，开始利用粗野的犯规阻挡中国球员。尽管如此，协和书院的书生们还是顽强地守住了战果。

随着一声锣响，比赛结束，协和书院队2:0战胜了英国水兵队。场边的老者难掩喜悦，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来到场上与球员欢庆。

这场足球比赛的胜利，大大鼓舞了现场中国人的士气，随着报纸刊登与口口相传，它大大激发了晚清国人的民族自豪感，毕竟，“东亚病夫”在洋人擅长的项目上战胜了洋人，在那时可是破天荒的事。

其实，协和书院的球员们其实个个都有些体育基础，加之年轻力足，赢球也不甚奇怪；反而是本就业余的英国水兵们，在养尊处优的生活中，渐渐丢掉了传统艺能。

后来的协和书院队被频繁邀请参加中外对抗赛，甚至打出过九球大胜英法驻华联队的骄人战绩，堪称中国现代足球最早的龙虎之师。而这场大胜的奖品，也仅仅是老师请他们吃了一顿涮羊肉而已。

如果吴昌硕没有到英国留学，那会是谁？！

吴昌硕当主教练，击败英国水兵球队的这段故事，听起来很是热闹，也很传奇，但本节目制作人小强，在翻阅史料和查找吴昌硕等相关年表和历史书籍后发现，其实这个故事有很多漏洞。第一，吴昌硕留学英国这事发生过吗？第二，1906年吴昌硕到过北京吗？

虽然有关吴昌硕指导踢球的故事，出自《北京志·体育卷·体育志》，不过，查阅了各个版本的吴昌硕年表，并没有发现吴昌硕到英国留学的记录，并且1906年，吴昌硕也没来过北京，所以，这件事估计是《北京志》的撰写者弄错了。

但是，如果要说当年享誉北京也留学过英国的著名画家，还真有一位，那就是曾经成为北京画派领袖的金城先生。

清朝设立出使大臣，始于同治六年，也就是公元1867年，所派使臣是卸任美国驻华公使蒲安臣，这可不是中国人，而是美国人，他名义为"办理各国中外交涉事务大臣"，任务是访问英、美、法、普、俄等国。而清朝本国官吏出使外国的，以郭嵩焘为最早。光绪元年(1875年)，经军机大臣文祥举荐，郭嵩焘进入总理衙门，不久出任驻英公使，光绪四年(1878年)兼任驻法使臣，次年迫于压力称病辞归。

但是，对于普通百姓出国，特别是出国留学，史籍记载可是太少太少了。这是因为，当年普通百姓想要出国，特别是到英国留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金秋，由于日俄战争和国内危机的影响，要求立宪的呼声愈发高涨，清廷派出贵族载泽、端方等人去西方考察西方政治，史称“五大臣出洋”。这此后才有了更多的中国人留洋。

不过，在此期间，有一位来自浙江湖州南浔古镇的富家子弟，竟然在家庭财力的支持下，敢为天下先，自费到英国留学去了，这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金城。

金城的青少年时代，正是清王朝衰败腐朽、内忧外患的末世之秋。洋务运动、维新变法，许多有识之士对这个封建王朝提出了质疑。延续了千百年的科举制度也遭到经世者们的非议。苦读十年儒家经典的金城只参加了童子试，可还落第了，就是没考上。结果，金城先生的父亲金焘做出了一个让现代人看来都很大胆地安排，他让金城带着两个弟弟绍堂、绍基，一个妹妹，也就是王世襄的母亲金章，踏上了留学英国的轮船，到英国伦敦国王学院读书。说起来，金城，就是大名鼎鼎的收藏大家王世襄先生的亲大舅。

也许您想象不到，金城当年学的可不是什么美术绘画这些艺术专业，而是法律和经济专业。并且，在1905年回国之后，还真的做了大律师。当然，在紧张的学习之余，金城总要抽空和弟弟妹妹到英国各地的美术馆、博物馆去参观，东西方的绘画和美术让他开阔了视野，并深刻感悟到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文化理念。但是，史料中，没有介绍金城会踢足球。

为此，本节目制作人还特别联络了金城先生的后人朱强先生，据朱强先生讲，金城先生当年兴趣广泛，但到底会不会踢球，并且有没有和协和书院学生一起和英国水兵联队比赛踢球，没有听过家里长辈说过。不过，金城先生确实是在1906年回国后，在北京短暂停留之后去了上海担任大律师。所以，无论是从他去英国留学，还是回到北京和去上海的时间，和我们之前所说的足球赛的主人公身份非常吻合。不过，因为没有史料支撑，我们也只能是猜测，但无论如何，前面咱们说了那么多所谓吴昌硕当教练踢球的故事，您只能当故事听，并不是真实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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