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罗马拜占庭帝国王朝史(25)智者皇帝利奥六世

上文中（点击阅读）介绍了拜占庭帝国马其顿王朝开国皇帝巴西尔一世的一生。从贫民到皇帝身边红人，再到篡位成为东罗马皇帝，巴西尔一世平定了基督教保罗派的动乱，还阻击了阿拉伯人的多次攻击。

黄衣二人分别是巴西尔一世（左）和利奥六世（右）

886年巴西尔一世因高烧去世后，儿子利奥六世（Leo VI）正式即位。利奥有可能是弗里吉亚王朝末代皇帝米海尔三世的儿子，巴西尔一世在世期间认为其谋反还曾经囚禁过利奥。

利奥六世被史学界成为“智者、哲学家”（The Wise或The Philosopher），这是因为利奥从小酷爱文学和哲学，在不喜欢他的父皇巴西尔眼里，它们只是些无用的文绉笔墨而已。

利奥六世是一位多产的作家，他创作了许多不同主题和风格的作品，包括政治演讲、礼拜诗和神学论文。在许多场合，他会亲自在君士坦丁堡的教堂里发表精心制作和复杂的布道。

利奥沿袭了巴西尔新修订帝国法律的工作，由60部细分法律组成的《巴西尔法典》（Basilika）在利奥六世统治下完成并颁布，成为了帝国中后期的法典规范。

他还以自己的名义发行了的《Eparch》和《Klētorologion》，验证了利奥政府对组织和维护公共秩序的兴趣。《Eparch》描述了君士坦丁堡贸易和贸易组织的规章制度，后者则是为了规范拜占庭宫廷的官员和等级。利奥还是兵书《战术》的作者，或者至少是主编人，这是一篇关于军事行动的著名论文。

描绘利奥向基督祈祷的绘画（圣索菲亚大教堂）

另外由于利奥三世的母亲尤多基娅·因格里娜本是米海尔三世的情妇，后将因格里娜嫁给了巴西尔，所以巴西尔一直怀疑利奥是米海尔的孩子。特别是因格里娜死后，巴西尔和利奥的父子关系形同水火。

利奥不喜欢巴西尔给他选择的新娘狄奥芬诺，整天与情妇佐伊·扎奥扎伊娜生活在一起，这加重了二者的裂痕。巴西尔不久就把扎奥扎伊娜许配给了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官员，利奥更加怀恨在心。巴西尔去世前曾以谋逆罪名将利奥囚禁，甚至要刺瞎儿子的双眼，但被时任君士坦丁堡主教福提奥斯拦阻。

886年春天巴西尔去世后，利奥六世第一件大事就是重新安葬了米海尔三世，这使舆论更加确信他就是米海尔的私生子。

利奥六世与太子君士坦丁的金币

为了巩固皇位，利奥六世开始寻求权臣和贵族的支持，包括情妇的父亲、大臣扎奥泽斯、宦官萨莫纳斯（从阿拉伯逃回），还将他册立为贵族领袖和太子君士坦丁的教父。利奥还试图控制教会，886年他辞退了君士坦丁堡主教，并让只有19岁的亲弟弟斯蒂芬接替。893年斯蒂芬去世后，利奥继续为所欲为遣上自己的亲信，他控制下后续又有三个主教先后上任。

保加利亚西美昂一世大帝

之前帮助利奥六世稳固帝位的“准岳父”扎奥泽斯，在894年挑起了和保加利亚之间的战争。西美昂一世（Simeon I，亦译为西蒙）在893年登基，拉奥泽斯希望打对手一个立足未稳，但偏偏西美昂是保加利亚历史上最能打的皇帝之一，拜占庭军队被很快击退。

13世纪《拜占庭编年史》中描绘的布尔加罗菲贡战役

895年，拜占庭帝国贿赂保加利亚北边的马扎尔人（匈牙利人祖先），后者在后方夹攻保加利亚，这个策略取得了一定成功。拜占庭军主力在第二年夏天于色雷斯的布尔加罗菲贡（Boulgarophygon，今土耳其巴巴埃斯基）和保加利亚军队展开会战，罗马人几乎全军覆没。利奥六世只得向西美昂一世求和，拜占庭需方面每年向保方缴纳贡金。

陶尔米纳的希腊剧院遗址

自从阿拔斯王朝的哈里发马蒙去世后，阿拉伯人就因为内乱实力大跌。对于拜占庭帝国的威胁也逐渐降低，与拜占庭接壤的很多地方独立成了数个酋长国。900年，利奥六世指挥拜占庭军剿灭了塔尔苏斯酋长国，并俘虏了其埃米尔。不过902年，帝国在西西里岛的最后一个据点陶尔米纳被西西里酋长国攻克。

陶尔米纳失守后，利奥并未试图收复西西里的领土。而是集中兵力向东方出击，帝国的部队袭击了穆斯林控制的亚美尼亚地区重镇狄奥多西波利斯（今土耳其埃尔祖母）。

《拜占庭编年史中》描绘的黎波里利奥袭击萨洛尼卡的绘画

904年，的黎波里人利奥（Leo of Tripolis）洗劫了拜占庭帝国在爱琴海畔的最大城市萨洛尼卡，带走了不少财物和俘虏。这个利奥原本出生在拜占庭南方的阿塔莱亚（今土耳其安塔利亚）附近，后被阿拉伯人俘虏迁往黎凡特的黎波里（今属黎巴嫩）。不久就皈依了伊斯兰教，并逐渐成为当地阿拉伯海军的统领。

利坎多斯军区位置（深红色）

与此同时，帝国海军司令黑墨里奥斯率领一支庞大的海军远征爱琴海南边的克里特岛，希望恢复这个古老希腊岛屿的统治。但遭到了当地酋长国强力反击，惨败而归。不过此前从穆斯林手中夺回的利坎多斯和利奥托科梅军区相继建立，帝国暂时巩固了安纳托利亚东边的边境。

基辅罗斯的扩张（8-9世纪）

9世纪开始，位于东欧草原上的东斯拉夫开始形成了统一的罗斯民族国家——基辅罗斯。罗斯人实际上是瓦良格人（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日耳曼人）统治融合了当地东斯拉夫人形成的新民族。他们有着游牧民族一样强悍的个性，以及更加出色的身体素质。

基辅罗斯开创者：奥列格大公

诺夫哥罗德第二任大公奥列格逐渐向南征服了更为富庶的基辅地区，882年基辅罗斯正式建立。到了9世纪末，他们已经基本控制了黑海北岸的大部分地区，开始对拜占庭帝国形成威胁。

907年，奥列格首次围困君士坦丁堡，据说有约2000艘战舰前来，罗斯人希望获得贸易上的优待。无奈之下利奥六世选择用一大笔“补偿”送走奥列格。但911年奥列格卷土重来，利奥不得不答应了敌人开放贸易的要求。

利奥六世是拜占庭帝国历史上有名的“乱君”，他先后娶过四个女人，有染过的则不计其数。第一个是先皇巴西尔安排的狄奥芬诺，利奥非常讨厌自己的发妻。后来他也如愿在897年皇后死后与多年的情妇扎奥扎伊娜成婚，还把她的父亲扎奥泽斯册立为巴西琉帕特（意为“皇帝的父亲”），可扎奥扎伊娜只当了两年皇后就死了。

按照东正教的传统，一个人正常只有两次婚姻。不过因为仍没有子嗣，900年利奥仍旧不顾法理与奥朵基娅·巴伊亚娜结婚，可一年后巴伊亚娜就因为难产丧命，孩子也胎死腹中。为了维持自己统治稳固，利奥六世必须尽快要个儿子而无视东正教教规，此时他已经年近40。

君士坦丁七世（左）与母亲卡波诺普西娅

利奥很快与海军统领兼帝国执政官黑墨里奥斯的侄女佐伊·卡波诺普西娅（Zoe Karbonopsina）在一起生活，不过并未很快宣布结婚。905年，卡波诺普西娅终于为利奥产下一名皇子——君士坦丁（即后来的君士坦丁七世）。906年，利奥六世才正式宣布迎娶第四任妻子，并在908年将儿子册立为共治皇帝。

亚历山大

912年5月11日，利奥六世病逝。皇位由利奥的兄弟、早在879年巴西尔封为共治皇帝的亚历山大继承，两岁的君士坦丁仍为共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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